却见帝王欲言又止,须臾才道:“三个月前就打扫了一次……其实朕本就是想叫你住正殿的……”
他的话未说尽,虞亦禾也隐约明白了。
本来就是准备叫她住的,后来她却住进了后殿,期间能改变此事的还能是谁?
两人同时想起了今日的皇后。一个厌烦,一个心情复杂。
见她不说话,卫景珩以为她想起了今日的委屈,不禁抓住她的手安慰道:“是皇后狠毒,朕会让人压制外面的传言的。”
虞亦禾点了点头,又想起传言中的另一人,自然问起:“杨大人怎么样了?”他才最无辜的那位。
然而这句话却叫身边的帝王升起了醋意,眼眸顿时暗了下来,“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?难道当初真的看上她了?”
卫景珩问出这句话后,才陡然想起她当初并不愿意入宫,还是他三番两次“逼迫”她才同意的。
如此一想,心中的醋坛子彻底被打翻了,连嘴里残余的饮子味也甜的泛酸。
听得他说这样的话,虞亦禾纳罕地望过去,见他黑眸炯炯,仿佛只要她说出一个“是”字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,不禁笑出声。
她眼波柔软,又被笑意染的格外明亮,脸颊边漾出浅浅的酒窝,宛如春花般明媚。
帝王在这一瞬明白了什么叫顾盼生辉,什么叫一笑倾城。
他失神了良久才慢慢回神,再看向她时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却又听她轻声道:“怎么会?我看上的是您呀……”
话音甫落,帝王的眼睛顿时亮了,抓住她的手又握得紧了些,耳尖泛红,竟破天荒地嗫嚅了几息,而后又觉得不符合自己形象般,破罐子破摔地道了两个字。
“细说。”
虞亦禾:?
每到这种时候,虞亦禾总能体味到他其实也只是二十五岁的青年,她思忖了几息不知从何讲起时。
她这副样子落在他的眼里却是害羞,卫景珩忍不住直言自己的心思,“朕想听。”
虞亦禾只好满足他的愿望,望着他的眼睛慢慢道:“因为您救了我呀。”
“您的一句话让我免于和那位郑大人成婚,所以我非常感激您。”
她的眼神真挚的不像话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卫景珩很高兴,却也觉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。
只是因为感激才看上他的吗?
他有心想再问,却又觉得说不出口,他一介帝王如何能问出这种儿女情长的话?
须臾还是把这件事放入心底,反正她的人都是她的,这辈子都是。
虞亦禾不知他的想法,只觉得他今晚要得有些狠,不知道哪里来的劲。
“陛下……”
她忍不住蹙着眉低声开口,却觉得更难挨了些。
卫景珩却越想越觉得气闷,脑子里一会是杨清,一会又是那素未谋面的前夫,她倒是也惹得一身桃花债。
再看看那依旧平坦的小腹,不由得又觉得自己不争气,怎么三个月了还没有动静?
还需要再努力些才是。
帝王这一夜努力了许久,两人叫水洗净后又搂在一起睡觉,虞亦禾已经非常困倦了,卫景珩却还有些精神,忽地想起了一件事。
“宁宁有大名吗?”
大晋的百姓在幼儿小的时候怕孩子夭折只取一个小名叫着,便是皇家也是孩子过了三岁才会记到宗碟上排序。
听到这个,虞亦禾清醒了些,须臾后轻声道:“持宁,持有的持,安宁的宁。”
虞持宁,她希望女儿一辈子安宁。
卫景珩听了也觉得不错,卫持宁,这个名字听着很是顺耳。
虞家兄弟与侯夫人入宫
这一夜大部分人都睡不安稳,皇后更是垂泪枯坐到天明。
虞家倒是喜上加喜,只因虞侍郎的独子虞藏从南方回来了。
甫一入京,虞藏就听家中老奴道了这件喜事,但他却并不大高兴。
他很是看不上家中送二姐入宫的行为,这在他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卖女求荣,曲意媚上。
所以当他隔日与京城玩伴同窗聚会时,听到朋友向他道喜时,不但不高兴,还一副冷淡模样。
“虞藏,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有人不解道,“你有两位姐姐在宫中获封高位,一旦中了贡士,殿试时还能少了一个二甲不成?”
虞藏却愈发觉得屈辱,他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书,现在却因为两个姐姐在宫中就要被扣上“关系户”的帽子。
虞藏猛地站起来,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酒液四溅。
“我虞藏读书,靠的是真才实学!”他撂下一句,拂袖而去。
留下几人面面相觑,其中一人嘟囔道:“不就是羡慕一句,又没说他没有真才实学,而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机会”
同为虞家子的虞芳不得不站起来给大家赔礼道歉:“我堂弟自小被伯父伯母娇惯了些,他没有恶意的,请诸位莫要生气,今天这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