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的视线跳过安灼拉、公白飞、古费拉克,忍不住问,“她在哪里?”
没人回答她,玛姬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,她仔细回想了一下,觉得自己当时下手的劲儿,应该不至于把对方脑壳砸烂。
“我们本来把玛格丽亚一起带上船,”公白飞开口,“她伤得不轻,整个人混混沌沌的,可在亚当把船驶离港口的时候,她忽然清醒过来。”
玛格丽特摇摇晃晃地走下床,扶着墙壁走到甲板处就想往外跳,这把望风的古费拉克吓了一大跳,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好歹把她拉住,问她究竟要做什么事。
“玛格丽特担心她的孩子,”安灼拉简洁地补充。
他的视线落在玛姬苍白的脸色上,知道她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。
“莉莉莲被弗里茨送回家去,她告诉了我们一切。玛格丽特为了一己之仇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,这种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不可饶恕的,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豁出性命救下她,”安灼拉拿火钎子拨拉了一下煤堆,好让火烧得再旺点,“但你费了这么大劲,肯定不希望醒来看见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,因此我让亚当和古费拉克陪着她去了,你不用为她担心。”
安灼拉的眼睛直视着玛姬,分明是希望她给出合理的解释,他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,玛格丽特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不配成为他朋友的朋友,她不应该出现在这艘船上。
玛姬眼睛动了一动,低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把玛格丽特拉上马车是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发生的,那时她已经疲倦到没有力气思考,只是直觉告诉她不做定会后悔,于是她就凭着直觉去做了——或许是玛格丽特那句“我的孩子!”触动了她的心弦,让孩子失去母亲、流浪街头,是这个世界最悲惨的事情。
公白飞端着一碗在灶台上一直煨着的热汤走进来:“你在怜悯她,我只希望这种怜悯不会成为别人得寸进尺伤害你的武器。”
热汤下足了姜片,一口下去从嘴里暖和到肚子里,玛姬拿帕子擦擦嘴,心中已然有了主意,自此一役后,玛格丽特也许会心灰意冷,趁现在把她和克利夫特拉开物理上的距离,时间久了,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。
但这一切还是得仔细观察,玛格丽特聪明伶俐,或许她会暗暗蛰伏,好在她是位好母亲,有了孩子的羁绊,行事难免会有所顾忌。
她会怜悯她,但不会再信任她。
玛姬微微一笑,轻声感谢安灼拉他们对她的关心和尊重,期间冉阿让呆呆望着火炉,回忆起了芬汀,这个可怜人,既是妓女,却也是母亲,因为这个缘故,他对玛格丽特也起了一丝同情。
“不要让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,”他心中充满对芬汀的愧疚,郑重地说,“那是一条性命,一条性命连带着新生的生命。”
说话间,甲板传来响动,那是古费拉克和亚当他们回来时发出的声音,古费拉克还沉浸在劫狱的乐趣里,手舞足蹈地给亚当描述当时的情景。
“你偷船去了,你不知道——”
亚当彬彬有礼地打断他:“更正,不是偷船,这叫借用。”
古费拉克从善如流地改口:“你不知道沙威被我们耍得团团转,他打开牢门的时候,我们早就做上安灼拉的车了——他只能朝天胡乱放了好几枪,那场面比放烟花还要好看呢!”
紧接着他们的声音又低了下去,似乎是在安置玛格丽特和她的孩子,嘈杂逐渐陷入寂静只能听见甲板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这艘小船是亚当费劲心思从瓦尔诺公爵的船队里弄出来的,由于它又旧又小,在公爵的船队中毫不起眼,无人对它多加注意,很适合悄无声息地逃离追捕,唯一的缺点便是它太轻了,每当海浪涌来,便会剧烈颠簸起来。玛姬安静地躺在船上,目光透过小小的舷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