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意思,江若汐以后都不必晨省昏定,侍候婆母。
代表大长公主到府,自然不止传达主子的话,喜恶、威严也要一并传到。
范氏钳制儿媳的招数,今日竟被这样甩在了她脸上。
噎得范氏差点背过气去。
大长公主和婆母之间较量,刘玉不敢插足,暗自退到一旁,这也不失为另一出好戏。
钟倩儿看不下去,出来鸣不平,≈ot;姜嬷嬷,祖母怎么老向着江氏说话,我母亲可是为国公府生了一众儿女,操持了半辈子,她江氏进门才几年,就病了!再说,她连个嫡子都生不出来。”
面对孙辈,姜嬷嬷收收气压,展开一丝和善,≈ot;二姑娘,您还未出阁,后院的事您不懂,老奴劝您少掺和为好。”
女儿都要外嫁,这一是怕她受人蛊惑,二是把她当成了外人。
钟倩儿生气,又不敢在姜嬷嬷面前造次,拧着帕子跑到刘玉斜后方的圈椅里闷声坐下。
姜嬷嬷这才接着道,≈ot;大长公主有令,以后世子夫人专心养身子,早日绵延子嗣。”
范氏正要发作,姜嬷嬷又说,≈ot;世子夫人请辞,不愿再担中馈之责,大长公主让老奴把对牌交还给大奶奶。”
打一巴掌,也算给了个甜枣。范氏有气撒不出,黑着脸接过对牌,胸口更堵了。
姜嬷嬷要走,江若汐出门相送,一众人就此散了。
姜嬷嬷回到府上,将所听所见一五一十相禀。
大长公主府请了太医署院正看诊的消息传进宫里,官家特意派人到府,询问皇姑母身体安否。
大长公主如实相告。
送走使官,国公爷忧心,≈ot;大孙媳妇从来都知礼明事、任劳任怨,怎的今日突然前来请辞?”
大长公主看着两盆开得正盛的花绣球,叹道,≈ot;这后院的女人啊,就如同这些花,花无百日红,你怎知不是种花之人突然移情别恋了呢!”
≈ot;公主何意啊!”国公爷辗转翻想,≈ot;难不成是行简动了歪心思?”旋即又否定这个想法,≈ot;他我还是了解的,不比行霖,最是端肃稳重,怎么可能。”
大长公主收回视线,招呼夫君坐下,≈ot;我方才遣人打听,你三妹妹家的一个孙辈,应是行简的表妹,要投奔到府上,许是与此事有关。”
≈ot;哪个孙辈?”先前,钟家虽算不得上大户,可家中兄弟姊妹不少,一心供应他科考,一朝高中状元,被大长公主看中招为驸马,家里的亲戚也得了不少好处,每年都会有人到京拜谢。
只是,如今儿孙们渐多,他分不清楚了。
大长公主也不甚清楚,≈ot;我已经着人去查。”
见大长公主如此重视,国公爷眉间凝重,≈ot;是否需要我提点行简?”
≈ot;不必,孙辈们的事,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。”大长公主抿茶,淡然道,≈ot;朝堂之事行简虽利落周全,可这宅院里的事,也是修身的一部分,你们读的圣贤书,都说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。往常,若汐替他将府上照料得太过周全,就怕他将这些当成了理所当然。”
≈ot;这些子孙辈里,行简最为出类拔萃,也导致他自小就只把自己当成了世子,事事拿着尺子比对自己和身边人,也该补补齐家这堂课了。”
国公爷捋须颔首,≈ot;公主所言极是。”
从安乐堂出来后,钟行简径直去了前院书房,江若汐落得自在,送走姜嬷嬷独自回到静尘院中,院里早已备好午饭,馨姐儿饿了,坐在餐桌旁眼巴巴望着一桌饭菜,愣是没动碗筷,见江若汐进门,跳下圆凳,学着大人模样福身,
≈ot;娘亲回来了?”
江若汐快步迎上,蹲下捏捏她的小脸,≈ot;饿了吧?以后如果饿了自己先吃,不必等我回来。”
何况现在已经过了饭点。
馨姐儿大眼眨眨,≈ot;可是娘亲说过,要等您或爹爹来,一起吃,没有长辈的话不能先行动筷,那样没规矩。”
可就是那样一条条规矩,最后成了母女俩之间一道道裂痕,甚至叶婉清拿给孩子的一块乳糕都成了宝贝。
江若汐索性直接将她抱到圆凳上,边夹菜边说道,≈ot;馨姐儿,咱们把先前那些规矩都忘记好不好?以后,这个院子里馨姐儿最大,馨姐儿想吃什么吃什么,想玩什么就玩什么,不用再管任何规矩,如何?”
馨姐儿望着眼前叠罗汉的一堆各式各样的肉,都是她爱吃的,可江若汐没吃,她不敢吃。
≈ot;快吃。”江若汐催她。
馨姐儿疑惑地看向母亲。江若汐眉眼间没了往日的严厉和规整,笑起来和馨姐儿如出一辙,≈ot;来,娘喂你第一口。”
肉肉到嘴边,馨姐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