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那就搬。”
&esp;&esp;迟屿一锤定音,直接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,江难想反悔都没了机会。
&esp;&esp;有钱能使鬼推磨。
&esp;&esp;这话果然是真理中的真理。
&esp;&esp;江难东西又多又杂,但搬家公司愣是在一个下午就帮他把东西分类整理好,连带着电脑都丝毫无损地送到了波园林。
&esp;&esp;“老板,电脑放哪个屋?”
&esp;&esp;这服务没谁了,他们不止管拆,甚至还管装。
&esp;&esp;“放楼上,主卧旁边那个房间。”
&esp;&esp;波园林这套房就迟屿一个人住,楼上除了主卧和书房,其他房间都是空的,可以拨一个出来专门给江难做电竞房。
&esp;&esp;搬家公司的人搬着电脑上楼,刚踏上最后一届阶梯,就听到老板又改了主意。
&esp;&esp;“算了,放书房吧。”
&esp;&esp;江难正在搬箱子,闻言一愣,他抬头看迟屿,“别放书房吧,我直播的时候声音很大,放在书房肯定会打扰到你。”
&esp;&esp;迟屿径直上楼,给搬家工人带路,连头都没回。
&esp;&esp;“没关系,我就喜欢被打扰。”
&esp;&esp;江难身边的搬家工人哈哈笑:“小帅哥,你对象说话好听得嘞,一看就喜欢你喜欢得紧。”
&esp;&esp;江难被他这话闹了个大红脸。
&esp;&esp;严格来说,江难算得上是个社牛,从来都只有他让别人无语的份,可和迟屿重逢以来,好像迟屿才是那个社牛,而他却变成了社恐。
&esp;&esp;这感觉太他妈的奇怪了。
&esp;&esp;在搬家工人的辛勤劳作下,下午六点前,所有箱子都被搬上楼,电脑也已经组装完成,剩下的就只需要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清出来归置好就行。
&esp;&esp;迟屿看着往客房搬东西的江难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
&esp;&esp;江难理直气壮。
&esp;&esp;“我在收拾啊,你看不出来吗?”
&esp;&esp;之前江难在搬过来和他一起住这件事上推三阻四,迟屿就隐隐有些不爽,现在看着还要住客房的江难,他没忍住冷笑了一声。
&esp;&esp;“你再往客房搬东西试试呢?”
&esp;&esp;只一句话,江难却瞬间打了个冷颤,后脊也窜上一股冷意。
&esp;&esp;江难很能闯祸。
&esp;&esp;读书那会儿他逃课打架,整一个坏学生的代表,没人能管得住他,江天夷也拿他没办法,直到他勾搭上迟屿。
&esp;&esp;江难为什么追迟屿。
&esp;&esp;因为那时候他刚到宿城,身上有挥之不去的土,还有自卑和惶恐,他摆出友好的一面,想和所有人和平相处,但换来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想把他踩在脚下。
&esp;&esp;江家有江家二老,说他粗鲁,说他吃饭像饿死鬼投胎,说他身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坏习惯,说乡下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。
&esp;&esp;学校有黎舟那群人,总是装作不经意地嘲讽他,开一些并不好笑的玩笑,他们从没有明面上地针对过他,但他们的嘲笑和言语,仍旧踩踏着他的自尊心。
&esp;&esp;直到很久以后。
&esp;&esp;江难才知道那叫霸凌。
&esp;&esp;他们并没有对他造成身上的伤害,因为那些看不见的针,通通扎在了他柔软的心脏上。
&esp;&esp;不是动手了才叫霸凌。
&esp;&esp;孤立和嘲笑,仍旧是霸凌。
&esp;&esp;半学期过去,江难再不想做懦夫,他开始反击,开始做一个不好惹的校霸,再后来,他去追迟屿。
&esp;&esp;因为在附中,迟屿的名头很大。
&esp;&esp;没人敢惹。
&esp;&esp;江难那时想立威,就想拿迟屿开刀,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惹他,但在小树林把人拦住时,看着那张脸,他鬼使神差般地告了白。
&esp;&esp;后来他的确追到了迟屿。
&esp;&esp;两人在一起后关系并没有公开,但他和迟屿走得近,借着迟屿的势,再也没人敢惹他。
&esp;&esp;但江难的好日子并没来。
&esp;&esp;他被迟屿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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