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个妾,但却是无数人挤破头也想当的。
是啊,进了宫就有荣华富贵,谁不想呢。
“今儿初一,要去给皇后殿下请安的。”嬷嬷温声哄着她。
宗襄低着头,看着华服上的金线珍珠,闷闷道:“想必殿下还没有下朝。”
她往窗子看了一眼:“不是还早么?”
宗襄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会进宫跟皇后争宠,跟自己素来钦佩的女子争宠。
她愈发绝望,面如死灰。
卞持盈坐在上方,看着下边儿的四妃、一昭仪,微微一笑:“宫里多了位姐妹,想必以后会更热闹。”
贤德淑三妃或笑、或附和,只有贵妃李丹信慢慢悠悠道:“是啊,也不知道宫里今后会有多少热闹可以看。”
她忽而眼珠一转,看向宗襄,掩唇咯咯咯地笑着:“忽然想起来,我和妹妹还是沾点儿亲缘关系的。”
李丹信是太后庶妹的外侄女。
宗襄抬眸看她,不冷不热地挑起唇角来,皮笑肉不笑。
李丹信一下就恼了:“你什么意思?瞧不起我?”
“笃笃——”
上方传来敲桌的清脆声。
李丹信一下就敛了神色,作乖巧状。
宗襄惊讶,不由叹为观止。
卞持盈看着她们五人,收了手,悠悠道:“我素来不爱那些明枪暗箭的把式,既都入了宫,便和和气气的,别整日想着勾心斗角,我不爱这些。”
她直言不讳:“我知道你们都有小心思,但再多的心思最好也藏着,若是露了出来,别怪我连根拔起。”
五人齐声恭敬道:“谨遵殿下教诲。”
这时,宫人疾来,神色惊惶:“殿下,公主殿下出事了!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晚安
沆瀣一气
◎不就是想当朕的女人吗?◎
等卞持盈赶到的时候,恰好看见龚娴将宝淳搂在怀中,一脸警惕地看着晏端。
而宝淳依偎在她怀中,冷着小脸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宝淳!”卞持盈走近。
宝淳听见声音,一下子挣脱龚娴的怀抱奔向她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:“娘!娘!”
卞持盈忙将她抱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软软的身体,用审视地目光扫向龚、晏二人。
片刻后,经过宫人委婉复述,卞持盈得知此事原委。
是晏端在宗襄那儿受了气后,恰好看见龚娴带着宝淳出现,他不由怒火中烧,粗暴地拽着龚娴就要走,嘴里还大放厥词。
“你日日在朕面前晃悠,不就是想当朕的女人吗?”
“装什么装?”
龚娴不停挣扎,宝淳还在旁边看着,晏端仿佛失了心智一般,在众多人前失态。
见龚娴被如此对待,宝淳怒极,她一下扑了上去,在晏端手腕处咬了一口,却被晏端狠狠甩开,身子重重摔在地上,受了些轻伤。
卞持盈面无表情听完后,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宝淳,摸了摸女儿小小的脸:“痛不痛?”
宝淳眼里含着泪花:“娘,宝淳痛。”
皇后抱起年幼的公主殿下,起身来往外走去,行至帘门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余下的龚、晏二人,继而冷冷吩咐覃嬷嬷:“在我回来之前,这个屋里的人,一个都不准放走。”
覃嬷嬷恭敬应下。
珠帘晃动,晏端心里的烦躁和怒火忽然就消失了,他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覃明善,又看向旁边的龚娴,扯了扯嘴角,出声讽刺:“别以为朕看不穿你的小把戏。”
龚娴兀自坐在一旁,听了他的话,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。
晏端见状,冷哼一声,拂袖坐下。
迟月请来太医看过了,宝淳身上没什么大碍,只有几处淤青。
太医斟酌片刻,委婉道:“根据小殿下当时的凶险,若运气不好,摔到了要紧处,便不太妥当了。”
卞持盈颔首:“我知道了。”
宝淳受了惊,吃了一副安神的药,眼下已经睡着了,身上也擦了散淤的药。
卞持盈站在床榻边,看着女儿稚嫩天真的面容,竭力压下心中的暴戾。她深深提了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。
俄而,她回了屋。
见她进屋,龚娴一下起身来,面色愧疚。
晏端坐在椅中,吃着茶,优哉游哉。
卞持盈看了一眼龚娴,又将目光落在晏端身上,质问:“宝淳受了伤,陛下不担心吗?”
晏端一愣,旋即丢下瓜子,讪讪起身来:“我那不是见她没事吗。”
“谁让她突然凑上来的。”他语气郁闷:“长辈之间的事,她凑上来做什么”
龚娴脸色不太好,更遑论卞持盈。
“原来陛下还知道自己是长辈。”卞持盈厉声斥道:“在人前失态,是长辈该有的姿态吗?是堂堂天子该有的行径吗?我看陛下简直是昏了头,不知所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