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等小事,你们做主就是,咱们终归是一家人,相互体谅,不用过于计较。”周宴宴边解衣边应和,随即躺入被窝,“有没有回赠些家里的东西给外祖父外祖母?”
李氏在一旁答道:“自然是有的,只是他们坚持不收,最后还是我们硬塞了些许家中之物给他们,才算安心。”
“嗯,那就好。”周宴宴嘴角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,眼帘缓缓合上,沉入梦乡的前夕,“我休息了,明日还需早起忙碌。”
“快些睡吧……”话语间,屋内渐入梦乡的宁静。
次日,天色黯淡,周宴宴如常去店铺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店铺生意兴隆,顾客络绎不绝,老顾客更是频频回访。
直至林向鄞趁着旬假间隙,特意前来为周宴宴授课,恰逢正月十五元宵佳节,他还携几位同窗师兄一同前来。
周宴宴见到先生和同窗们,满心欢喜,便主动邀请师兄们吃烧烤与自制元宵。
席间,萧樟寒望向周宴宴,笑道:“小师妹开店这等大喜事,怎不见你请我们喝上一杯庆功酒?这可不是你往日的风格啊。”
周宴宴对萧樟寒的态度略显冷淡,心中仍对他上次在寿宴上的恶作剧耿耿于怀,于是她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回应:“萧师哥身份非凡,我这小店粗茶淡饭,恐难入您的法眼,更怕玷污了您的尊贵身份。”
“许久未见,小师妹言辞依旧犀利啊。”萧樟寒不由感慨。。
周宴宴轻哼一声,投去一抹轻蔑的目光,指尖紧攥菜单,旋即转身,步下楼梯。
周禹接过菜单,眼神一扫而过,随即手法娴熟地挑选串串,立于烤炉旁,忙碌中透着从容。
林向鄞紧随其后,亦步亦趋地下楼,“此时店内清净,何不借此闲暇,将落下的课业一一补上?”
现在早食高峰阶段已经过去了,店店内顾客稀少,一派悠闲景象。
周宴宴欣然应允,两人随意择一幽静角落坐下,准备识字。
十日习得三十字,周宴宴铺开洁白宣纸,林向鄞在一旁悉心指导,她手执毛笔,凝神屏息,每一笔、每一划都显得很认真。
“”
“练了这么久,这毛笔字仍显稚嫩,锋芒未露啊。”林向鄞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,他已站至周宴宴身后,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上她握笔的手,耐心引导。
对周宴宴而言,字的好坏不过形式,能书即可,但林向鄞却似对完美有着不懈追求,总能在她的笔端发现提升的空间。
正当此时,门外一妇人挎篮而入,周禹闻声欲迎,却在看清来人面容之际,笑容瞬间凝固。
“姑姑?”他愕然抬头望向周淑兰,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略带尴尬的弧度:“姑姑,您这是怎么突然就来了?”
周淑兰的目光在侄儿身上淡淡掠过,心中暗自不悦,大哥一家和爹都是向着周宴宴一家,这样的转变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疏离,她连话语间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讥讽:“我来这里,怎么还需要你首肯?”
周宴宴静静地站立,冷冷直视着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,面色不改,显然,对方的来意显然不是来吃饭的。
周淑兰见状,怒火中烧,双眼圆睁,怒斥道: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简直是对长辈的大不敬!”
周宴宴淡然回应:“若您是来吃饭的,我自是欢迎;但若存心挑事,我劝您还是另寻他处,免伤和气。”
林向鄞静立一旁,目睹着两人间紧绷的氛围,虽未言语,却用行动无声地站在了周宴宴的立场。
周淑兰的面色愈发阴郁:“我作为你的长辈,你竟这样与我说话?读了那么多书,礼仪教养都到哪里去了?”
“周禹道:“姑姑,你不要来这里挑事了。”
“哼,我来看望你们难道有错?你们开门迎客,我自然有权利进来看看。”
周淑兰语气中带着刺,“和那丫头相处久了,连基本的尊重长辈都忘了?看你现在这模样,真是枉费了我白疼你了!年纪不小了,还整天围着那丫头转。”
沐氏眼见儿子受委屈,本想大事化小,怎奈姑姑言辞犀利,终是护子心切,开口为儿子辩解:“小姑子,这事我们私下再说好吗?店里还有客人呢。”
周宴宴的脸色也随之一冷,果断地下了逐客令:“姑姑,若非用餐,请您离开。我这小小店铺,既无心款待您,也不打算做您的生意,请吧!”
周淑兰心中怒火更甚,她本就因春节时全家团聚唯独遗漏她一人而心生不满,加之今年春节,大哥一家与父亲均未去过她家门,让她深感被家族边缘化。
同为老周家的血脉,兄弟们间冰释前嫌,重归于好,却将她抛诸脑后,这让她如何甘心,怎能服气?
“周宴宴!你觉得你手头宽裕些,开了间小铺就自视甚高,你家那该死的娘气死婆婆
的旧事,永远是洗不掉的污点!“周淑兰瞥见林向鄞在侧,言语更加肆无忌惮,“你才多大,就学你娘,尽干些勾三搭四的勾当